三济典当铺的门板严丝合缝地关上了,将午后的喧嚣与阳光一并隔绝在外。店里只留下一盏昏黄的八角宫灯,光线在满屋子奇形怪状的当品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影子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掌柜的,咱们这算是……从金融业跨行到刑侦业了?”阿四瘫在一张太师椅上,手里盘着两颗核桃,心却没在核桃上。他的眼神时不时地瞟向那个被符咒封印的檀木盒,仿佛里面锁着的不是一张纸,而是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。

        林默正在给黑猫Hei爷的专属饭盆里倒小鱼干。每一条都码得整整齐齐,像是在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。

        Hei爷则用尾巴尖儿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林默的手腕,姿态优雅,仿佛刚才那个一爪子撕开惊天黑幕的不是它,而是别的什么野猫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严格来说,我们这是售后服务。”林默把饭盆推到Hei爷面前,“收了人家的当品,总得搞清楚这东西的来龙去脉。万一沾了什么不干净的因果,砸的是咱们三济斋的招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招牌?咱们这铺子还有正经生意人来?”阿四撇撇嘴,把核桃捏得咯吱作响,“来的不是穷途末日的赌鬼,就是走投无路的衰人。现在倒好,直接升级了,连卖腰子的都找上门了。掌柜的,我跟你说,这事儿水太深,咱们捞一票阴德就得了,犯不着把自个儿搭进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-默直起身,拍了拍手上的鱼干碎屑。他没看阿四,目光落在了檀木盒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说的都对。但是,阿四,你看见那张契约上的血字了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阿四的动作一顿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不是怨气,是绝望。怨气重的鬼,Hei爷一爪子就能拍散。可是一个活人,得绝望到什么地步,才会心甘情愿地在自己身上画下这么一道催命符?”

        林默转过身,宫灯的光从他侧脸划过,一半明,一半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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