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这满屋子的血,在催我们……该去收账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默的声音很轻,却像一把重锤,砸在阿四的心口上。

        阿四看着林默,发现掌柜的脸上,那种惯有的、看什么都像看猴戏的懒散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。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、近乎于实质的冰冷。那不是杀意,而是比杀意更可怕的东西,是一种将目标彻底抹除、不留一丝痕迹的绝对意志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掌柜的……你……你刚才……”阿四的声音有些发干,他指了指那个还在冒着寒气的小型保温箱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看见了。”林默没有回头,目光依旧锁定在住院部大楼的方向,“我看见了这个肾的主人,是怎么‘自愿’把它‘捐’出来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没有详细描述那段混杂着欺骗、痛苦与绝望的记忆,但仅仅是这平淡的一句话,就让阿杜脑中瞬间勾勒出了一幅人间地狱的图景。一个老实巴交的男人,怀着对医生的无限信任,躺在手术台上,然后,他的一切都被掏空了,连带着生命与尊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畜生……这帮穿白大褂的畜生!”阿四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,愤怒压过了恐惧,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在燃烧,“掌柜的,我们报警!把这些东西全交给警察!让他们把牢底坐穿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报警?”林默终于收回了目光,他转过身,嘴角勾起一抹极度嘲讽的弧度,“然后呢?等他们找最好的律师,把‘人血清洗’辩成‘一种创新的生物相容性疗法’?还是等某个大人物打个电话,让这些证据莫名其妙地‘丢失’?阿四,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阿四被问得哑口无言。是啊,能搭建起如此庞大、精密、横跨数个领域的罪恶链条,其背后的保护伞,恐怕能遮住江城的天。常规的手段,对他们无效。

        林默走到那个保温箱前,没有丝毫犹豫,伸手将它抱了起来。箱体冰冷,却仿佛有生命一般,微微震颤着,传递着无声的哀嚎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掌柜的,你这是……”阿四瞪大了眼睛,“咱们……咱们要绑架一个肾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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