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初荔沉下眸子,眉宇间似有隐忧。
嘉月极有眼色地上前,替她解开直裰的盘扣:“殿下担心什么?”
赵初荔站着任她服侍,嘴里嘀咕道:“洛州就洛州吧,但愿百官别有什么怨言。”
洛州举足轻重,父皇这记手笔,赏赐得实在太厚。
嘉月回头望向桂月,桂月明眸一闪,马上明白过来:“我明日就传信给阿爷,让他帮忙盯着御史台,绝不会给殿下添半分堵。”
见殿下的面色尚有踌躇,桂月回头招呼两排宫婢:“都下去吧,告诉众人,这个月领奉银,揽霞宫人人有赏。”
赵初荔含笑点头,众人退出寝殿,只留下五名女官。
财富虽然带来了巨大的安全感,心里却紧紧绷着一根弦,赵初荔喜忧参半。
嘉月替她解开外袍,只剩一层浅绯色云纹中衣,接着踮脚拆冠,松开了束发,一头乌发瞬间蓬散,如云如瀑,中间拢着一张怔松的玉颜。
荷月一路将她扶到了浴池边,光裸的身子浸到温腻的浴汤中后,赵初荔倦怠地闭上双眼。
玉符牌挂在胸前,沁起细细密密的水珠,她猛地下沉,玉符牌噗通沉进水中,在柔软间晃了几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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