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条街处处矮墙,花树缤纷,一处典雅的院落前,小门儿上挂着块黑漆金地儿的匾额:“莳花馆”。那位严老爷已带着人冲了进去,朱厚照一马当先,也兴致B0B0地跟进了院去,一进门儿就是个阔大的天井,廊下倚柱儿是一张张的小方桌子,寻香客一般就坐在这儿喝点茶,挑选下姑娘,由於天sE尚早,廊下根本没有客人。

        天井上方的二楼一圈儿小房子,每间每户都不大,门口挂着牌子,这是最普通的娼寮,再往後第二进院落才是红姑娘们的温柔乡,档次明显差了好多。

        杨凌几人慌忙地追进门来,只见院落中通向後院的小门儿开着,那姓严的商贾领着人已冲向第三进院落,朱厚照美不滋儿的跟在他们身後,杨凌生怕他有什麽闪失,连忙领着八个太监追了上去。

        朱厚照肯看有热闹可看,如何舍得走,又是瞪眼又是哀求的正和杨凌、刘瑾几个人纠缠,一见那人领了四个壮汉冲进後院去了,忙也追了上去。

        追到第三进院落,闻声迎出来的一个文弱男人已被姓严的揪住领子正在大吵,杨凌几人扯了朱厚照就要离开,朱厚照有热闹肯看,怎麽肯走,他涎着脸又是哀求又是瞪眼,软y兼施就是不肯离开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文文弱弱的男人就是乐户苏淮,他陪笑对严宽道:“严老爷,何必这麽生气呢?我收了你的银子,当然不会反悔,只是玉姐儿从五岁就跟了我们夫妻,一时不舍得离开,伤心之下身子也带了些毛病,严爷还差这一时半会儿的?不过多候上几日罢了”。

        严宽颊上带毛的黑痣都在抖动着,他满脸狞笑地道:“放P,B1a0子无情、戏子无义,她一个卖的会舍不得你们这对gUi公gUi婆?听说你们正在另找买家,还是个芝麻绿豆官儿,嘿嘿,可是虚张声势吓唬老子麽?我可是付过钱的,有文书在手,见官我也不怕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一个穿着浅紫sE衣衫的中年妇人急急忙忙地从左侧厢房中迎了出来,老远的就笑嘻嘻地道:“哟,严大爷,瞧你这话儿说的,玉姐儿可是我的养nV呢,将来要跟了你,你还是我的便宜nV婿呢,怎麽就伤了和气?”。

        乐户虽b普通平民还要低一等,属於贱民,但是商人也是贱民,身份上并不b她高,加上这位严老爷又是莳花馆的常客,彼此熟了,所以一秤金敢跟他开些粗俗的玩笑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一秤金四十多岁,皮肤白baiNENgnEnG,脸上虽有些细微的皱纹,但一双灵活的媚目秋波DaNYAn,仍颇具动人的风韵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这一cHa科打诨的,严老板也不好再板着脸了,他松开苏淮冷笑道:“五千两银子,这nV婿当得可不便宜呀。一秤金,少跟我嘻皮笑脸的,你说没有反悔,好,就当我听错了,反正她现在迎的是我,三日後迎的还是我,这择日不如撞日了,我今日就要和她成就好事,你看如何?”

        一秤金脸sE一变,强笑道:“严大爷,玉姐儿虽说许给了你,可是毕竟我夫妻养她这麽大,怎能没有一点感情?如今这孩子身子不舒服,娇娇怯怯的,我们夫妻看着都心疼,往後儿她可就是你的枕边人了,你就不心疼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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