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和九年三月春,梨县刚下了一场小雨。
梨县织造院的厅堂里,柳笙坐在下首听着自家上司正在跟他的上司絮絮叨叨地汇报,悄悄打了个呵欠。
没法子,昨晚为了帮着上司写这汇报稿子熬到了凌晨,几乎没睡。
又到三年一度考评期。
然而此次朝廷派下来的这个按察使大人不按常理出牌,AiGa0微服私访、突然袭击。
自家上司也是傍晚才不知从哪儿得到消息,第二日一早按察使就要巡到梨县了。
於是梨县织造院上下最擅写文的柳笙便被抓住赶稿,免得堂堂织造院院正汇报起来磕磕绊绊出了洋相。
於是今日,原本只应院正单独接待汇报按察使大人的场合,她这小小的库房司库还得陪在一旁。
无他,得此殊荣只是以防院正突然忘词。
只听看着已年逾六十、一头稀疏白发的梨县织造院院正正一脸恭敬地向一位身着深红官袍、端坐最上首的中年儒雅文士诉苦道:
“……梨县虽不如京城、江南等地繁华人口多,人为诡异频发,但因地处偏远,距离北境不过千里,诡气浓厚,自然感染产生的诡异亦是不少,不好管呀。”
随後话锋一转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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