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提着一盏竹灯坐在精致的轮椅上,斗篷兜帽遮掩到他的眉宇,他的下半张脸映着烛光,苍白若薄瓷。

        幽篁深处,竹叶潇潇,他那盏灯映出的树影流落到小径上,悠悠晃晃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停在那里远远地望过来,平静的目光似一把风刃从她身旁扫了过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再看向他,见他深深地靠在椅背上,懒洋洋地裹在厚厚的靛蓝斗篷中。

        整个人病气缭绕、无精打采,愈发显出他未及弱冠的年少模样。

        只是他敛了双眸,安安静静地坐着,神情恹恹,眉眼间带着浓重的倦怠,似乎没有提起精神同她打招呼的力气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这副模样,倒衬得颜浣月格外精神饱满,气血丰盈,皆是飞扬意气。

        少年重整了精神,撑着轮椅扶手站起来,提着竹灯向她一礼,声音沙哑道:“姐姐......颜师姐,晨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颜浣月掐诀见礼,关切道:“怎么起得这么早?”

        裴暄之乖顺地答道:“睡不着,去藏书阁看一会儿书,听闻今日有长老在明鉴阁讲道,稍候还要早去占个位置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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