端木慧觉得自己还有许多要学习。
女皇的笑意愈发真切,于是也说了些场面话,“裴家忠心,朕是知道的。便是曹王,也不是什么心性奸邪之人,只是钻了牛角尖,非要给已故吴王报仇。”
裴桓叹道:“钻牛角尖的何止是他,映娘又何尝不是。陛下可知当初宁氏兄弟谋反时,扬州百姓是怎么看待他们的?”
女皇兴味:“你说。”
裴桓道:“百姓们恨极了宁氏兄弟。”
女皇兴味的等下文。
“宁氏兄弟起事时说的冠冕堂皇,然而扬州百姓只知这几十年来,是陛下派人到地方上安贫抚弱,在他们受灾时免除徭役税负,更是陛下打压为富不仁的家族,整顿吏治,清理民间冤案错案。”
“反而宁氏兄弟的兴兵,阻碍了商户做买卖,阻碍了农人播种打粮,更阻碍了读书人来都城赶考做官。士农工商,都深恨自己的大好日子被宁氏兄弟打断,不暗中抵制就好了,如何会帮忙呢。”
“臣去各地打听过过,朝廷剿灭几路宗王谋逆之时,兵锋所至,时常有农人商户去送衣送粮,文人士子前来投效,都盼着朝廷能尽早平叛,还世间一个太平繁华。陛下,这是人心所向啊,可惜映娘不懂。那些满口道义的宗亲贵胄,只知自己利益受损,却全然不知百姓所思所想,如何能胜。”
“说得好!何为天命,百姓疾苦就是天命!动不动说朕牝鸡司晨,揽权专政,倒反天罡,那些蠢货一败涂地了都不知自己败在何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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