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玉娘母子、周婆以及米大娘子几人,依旧相互依偎着,缩成一团,在冰冷的沙地上沉沉睡着,郑山那闷雷般的呼噜甚至都没有停,大老远乐瑶便听见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但眼下她也顾不上这么多了,她也已困得快睁不开眼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抖开李华骏送给她的厚实毡毯,她将柳玉娘母子、周婆和米大娘子也一并裹了进去,自己也缩了进去,几乎一合眼便睡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李华骏并未立即离去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依旧站在原地,灯在他脚下打出一小片暖黄。

        他默默目送着乐瑶回到流犯堆里。

        起初,她没披上衣裳,冻得厉害,行走间,连被远近各处篝火拉出的、摇曳不定的影子,都仿佛在瑟瑟颤抖。

        可她背脊却始终笔直。

        想起今夜他前去请她时,她虽被突然出现的自己唬了一大跳,但不等他说明来意,她便迅速冷静了下来,十分大胆且警惕地直视着他。

        之后进了毡帐,对着都尉、对着他,她也不曾有过半分流犯应有的畏缩与怯懦。

        诊治之时,不卑不亢、言语清晰,甚至敢于直言不讳,连续三问都尉为何对她有所避讳,这份镇定与胆识,比那鹌鹑似的陆鸿元要强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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