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位君父对待他的儿子就像牲畜那般,下手如同宰牛剖羊般毫不留情。
好几次在深夜,他都猝然惊醒,唯恐下一秒就是父皇赐死的圣旨……
血腥味无孔不入,光线从窗格子里被切割了漏出,照在父皇那件龙袍上,斑驳得渗人。
父皇把他叫进来,已有半个时辰。半个时辰都在观赏那酷刑,未曾说上一句话。
太子心中愈来愈压抑,身子都紧绷到了极限。
就在这时,一道脚步声传来。伴随着似花非花、似药非药的香气,冲散了那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,莫名使人平静。
那人在他身畔站定。
太子余光一瞧,看到个高挑的青年,一袭鹤补朝服,穿着官靴的脚下踩着满地鲜红,却如履平地般从容至极。
皇帝苍老的声音响起:
“阿湛,你来了。”
是了,是了,也就是少师,会见到父皇而不跪,也就是少师,会让父皇用这般亲近的口吻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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