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涩的、灌浆不足的麦穗被连头割走,只留下光秃秃的、可怜兮兮的秆子,像被拔了毛的鸡。

        豆田更是惨不忍睹,豆荚被硬生生揪下,藤蔓被扯得七零八落,露出底下干裂的泥土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不是天灾,这是人祸。

        是那些和他一样,在雷泰利亚人洗劫后活下来,却失去了所有存粮、失去了家园、被饥饿逼疯了的人干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像蝗虫一样,趁着夜色或者混乱,扑向任何还能入口的东西,不管它是否成熟,不管它属于谁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雅各布老爹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一个虚弱的声音从旁边的田埂传来,是寡妇玛莎,她抱着一个饿得连哭都没力气的孩子,眼睛红肿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家……我家那两亩豆子……全没了!昨天夜里,我看到老汤姆家的几个小子,还有从河湾村逃过来的几个人……他们……他们像疯了一样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雅各布没说话,只是握紧了手里的橡木棍,指关节捏得发白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看着自己那片同样被糟蹋得不成样子的麦田。

        那里本该是他和老伴、还有那个在城里当学徒的小孙子过冬的口粮,现在,只剩下满地狼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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