脚下这片塔维茨基的黑土地,就是他们梦想的载体。

        雅克没有理会他们的嘈杂,只是冷静地翻开册子,对照着地图,一个个念出名字,指出方位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汉斯,基础兵田五十亩,位置在巴德地块西侧,界限至那棵大橡树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克鲁格,服役两年,基础兵田加功勋田,共八十亩,在巴德地块东侧,过小溪后向南延伸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马库斯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每念到一个名字,被点到的人就发出一声欢呼,迫不及待地冲向他未来产业的方向,用脚步丈量着,用手抚摸着湿润的泥土,和相熟的伙伴大声讨论着边界,畅想着种什么、养什么,房子盖在哪里。

        空气中弥漫的不再是战场的硝烟和血腥,而是泥土的芬芳和对未来丰收的憧憬。

        独臂老兵巴德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跑开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依旧站在原地,小心翼翼地蹲下身,把一直攥在手心的那把黑土,郑重其事地、一点点地撒在自己田地的中心位置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动作虔诚得如同在进行某种仪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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