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有人看见了熊淍昨夜行踪鬼祟,去了废矿洞方向,”王屠的嘴角,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似乎加深了一丝,更显阴冷,“那地方,藏点东西,倒也方便。”他顿了顿,像是在欣赏熊淍眼中骤然升腾起的怒火和屈辱,慢悠悠地补充道:“王癞子,你带几个人,现在就去废矿洞那边……仔细搜搜。特别是……熊淍常去的角落。”
他最后几个字,说得意味深长。
“是!是!小的明白!小的这就去!仔细搜!掘地三尺也给您搜出来!”王癞子如同得了特赦令,连滚爬起,脸上瞬间又充满了狗腿子的兴奋和残忍。他恶狠狠地瞪了熊淍和竹竿一眼,对着两个监工和几个平时溜须拍马的奴隶一挥手:“你们几个!跟我来!”
一群人气势汹汹,像一群闻到血腥味的鬣狗,朝着矿道更深、更黑暗的废矿洞区域涌去。
矿道里再次陷入死寂。只剩下奴隶们压抑的呼吸声,还有火苗在油灯里挣扎的噼啪轻响。
熊淍的心,彻底沉入了冰冷的深渊。王屠亲自来了!这栽赃,已经摆在了明面上!废矿洞?他常去的角落?那里只有……只有岚有时会偷偷藏身的一处勉强避风的石缝!王癞子他们去那里搜,能搜出什么?结果还用想吗?!
王屠的目光,如同跗骨之蛆,依旧牢牢地黏在他身上。那目光里,没有愤怒,没有急躁,只有一种令人骨髓发寒的、绝对的掌控,和一种……期待猎物彻底崩溃的残忍快意。
时间,在绝望的等待中,一分一秒地流逝,沉重得如同巨石压在每一个奴隶的心头。每一秒,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。
不知过了多久,一阵急促而兴奋的脚步声由远及近,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。
王癞子回来了!
他跑在最前面,脸上带着一种扭曲的、狂喜的狞笑,手里高高举着一个东西!昏黄的灯光下,那东西反射出一点温润的、黯淡的光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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