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蹲下身,指尖轻轻拂过地面上那些冰冷的线条,感受着其中蕴含的、极致的怨毒与不甘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表情异常平静,但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,却翻涌着比任何时候都要凛冽的寒意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他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可终于开口,声音很轻,却清晰地传入阿四的耳朵里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但‘它们’知道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指了指那台已经停止嗡鸣的透析机,指了指那个敞开着缝隙、散发着怨念寒气的保温箱,又指了指昏迷不醒的程砚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个肾的主人,李大根,他知道自己被骗走了双肾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程砚秋,他知道自己的妹妹死在了这台机器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间屋子里,还有无数被我们看不见的‘老朋友’,它们知道自己身体的一部分,被当成商品,送去了哪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默站起身,目光扫过那两个已经彻底瘫软、如同两条死狗的张文博和***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仇恨,尤其是这种被压抑到极致的仇恨,是一种非常强大的能量磁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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