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骤被重重丢在草垛上,墙顶上的水“滴答”打在他手背,一股阴湿腥臭的味道钻入鼻息,熟悉的气味令他指骨下意识屈了一下,还没等他意识完全清醒,头套倏地被扯掉,铁窗外的一缕微光在昏暗的审讯室里的万分刺眼,他眼皮微动,忽然一声闷哼。
有人踩住了他的手背,一下、又一下地碾磨。
沈骤艰难睁开眼,见有个身影居高临下地站在他面前,逆着光看不清那人的轮廓,但他知道那是谁。
见他醒来,姜定轩很快就开了口,“谢临舟,谢大公子,我真是没想到,有生之年竟还有再见你的一天,你命可真硬啊。”
沈骤整张脸都皱起来,醉醺醺地说:“这是哪里……头好痛……”
周礼安的酒烈得很,那是姜定轩特意从“蓬莱仙岛”拿的上等酒,沈骤说头痛不是假的。
姜定轩蹲下身时酒气扑面而来,他笑了下道:“你从前就不善饮酒,这几年倒是酒量见涨,要是以前,不到两壶你就该醉过去了。”
沈骤撑起身甩了甩脑袋,满脸憋得通红,想爬起来,一只手却还被姜定轩踩在脚下,只听他道:“对了,你这手……不知道哪个神仙大夫给你接的手筋,但就算华佗在世也做不到痊愈,想来还疼得很吧?”
他说罢用刀柄敲了两下沈骤的手腕,正正敲在当年他一刀刺进去的位置。
沈骤看起来有点懵,嘶了声道:“姜公子,你踩我做什么?快放开,我要吐了,呕……”
姜定轩却不理会他的装模作样,唇畔的弧度逐渐放平,神色也变得阴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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