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街,无疑是这不夜城中最为璀璨夺目的心脏地带。

        长街上车水马龙,人流如织,哪里还分得清清白的白昼与浓醉的黑夜?

        然而在这片喧嚣浮躁的漩涡中心,却有一人偏安一隅。西门庆端坐在绣江河畔的双桅大船上,专注地与面前的笔墨较劲。

        原因无他,只因他的字,实在是……不堪入目。

        吕轼这位书法大家,此刻正眉头微蹙,化作一团白雾,一遍遍地纠正着他落笔的姿势和运笔的力道。“太沉了!写字如画,需刚柔相济,笔断意连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吕轼的话语带着一丝无奈,却也不失耐心,他已连续数日这般手把手地教导西门庆写毛笔字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其实西门庆所练之字极其简单,仅只五个字——“阳谷西门庆”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几个字结构清晰,笔画不多,常人写来或许无需这般费力,但对西门庆而言,却又不甚简单。

        若是将来做了官,这五个字就是他安身立命的是脸面和威仪。签契、放债、应酬、乃至官府的往来文书,需要落款的场合何其之多?

        武松和鲁智深却不在船上,武松好歹也是阳谷县都头,又来过一次府城,这些日子大洒银钱与府城都头结交在一起,今日送礼,明日吃酒……只为一件事——疏通关节,让史进在大牢中有吃有喝,不受拷打。

        唯一让武松惊讶的是,听府城都头讲,流觞院的碧云桃居然也给他送过两回银子,带话给他,请他多多照顾史进,不要让他在牢中受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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