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脸上的凶戾与试探已消失无踪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尘埃落定后的平静,甚至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笑意。
“典客丞。”任嚣的声音平和了许多,“方才多有得罪,还请见谅。典客丞一路辛苦,先安心在此歇息。明日一早,本将军便点齐亲卫,随使者一同启程,返回咸阳复命。”
望着任嚣此刻的神情,魏守白心中了然。
方才自己情急之下喊出的那些话,句句如刀,刺中的正是任嚣心中最深的顾虑和早已盘旋多时的念头。
这位镇守南疆多年的悍将,岂能看不清天下大势?
咸阳城头早已变换了大王旗!
新帝登基已逾半载,卧榻之侧,岂容他人鼾睡?
更何况是手握二十万雄兵、远在帝国南疆的他任嚣?
陛下迟迟未动他,不过是时机未到,或是如这次一般,有着更深层的考量罢了。
在最初接到咸阳剧变消息时,任嚣的心中也曾如困兽般挣扎咆哮过。
他无数次在深夜的军帐中独自徘徊,对着冰冷的兵符自问:若新帝下旨夺权,他反是不反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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