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贲沉默了片刻,脸上并未流露出欣喜,反而浮现出一丝复杂的神色。
他深知这职位的分量,更明白皇帝对他的信任。
然而,他沉吟着,最终还是缓缓摇头,语气恳切:“陛下厚爱,臣感激涕零。”
“只是臣已卸去军务,半年来闲散惯了,垂钓讲学,倒也逍遥。况且,臣年事渐高,精力恐有不济。这郎中令职责重大,需时刻警惕,日夜操劳。”
“臣恐难胜任,反误了陛下大事。陛下何不另选年富力强,心思缜密之良将担此重任?”
他的推辞,既是谦逊,也隐含着一丝对外戚掌禁军可能引发非议的顾虑,更是延续了王家一贯低调、不揽权的作风。
赵凌脸上的笑意更深了,带着一丝洞察人心的了然,他身体微微前倾,用一种半开玩笑、半是认真的语气说道:“舅舅如此推辞,莫非是怪朕未曾给你裂土封疆?朕可要喊冤了!”
“‘废分封,行郡县’,此乃大秦立国之核心国策,更是父皇与朕两代帝王力推之根本!便是亲如舅舅,朕亦不能破例封赏土地啊。”
他话锋一转,语气无比诚挚,目光灼灼:“然,除封地之外,舅舅若有所求,但凭开口!金银珠玉,荣华富贵,朕无不应允!只求舅舅,莫要再推却这郎中令之职!”
王贲连忙摆手:“陛下言重了!臣绝无奢望封地之心!此乃国策,臣深以为然!只是这郎中令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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