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琪,你水性好,带着几个妥帖人,将此间事告诉石相公,就说我侯元谅哪怕身败名裂,也不会有负家乡父老的。只是咱们都是蠢蛋,实在想不出一个妥帖办法,还望石相公怜惜我等曾经作战不惜死,早做谋划!”
唤作封琪的军官也是有些不堪重负之状,连连应诺。
侯元谅终于将所有事情安排妥当,却是瞬间觉得浑身无力,直接一屁股坐在了自家帅帐之前,望着身侧的滔滔淝水,突然有种想要哭泣的冲动。
人生在世,为何就如此艰难呢?
当然,最为艰难的自然不是侯元谅。
他终究是一军之将主,内心煎熬也好,心神不定也罢,总归还是没有在物质层面上落得悲惨下场。
随着第一批签军被驱赶过来,淝水两岸迅速就有些沸反盈天之事。
首先则是出现了大规模的逃民与流民,无数百姓放下即将收获的粮食,四散而逃。
如此多的逃民,官府收拢不过来,也管不过来,只能占住交通要道,大略的拦住一些人,塞到民夫之中,送到前线充当签军。
而那些流民总归是要吃饭的,有些人跑到山中投靠土匪,会水的则去水寨,找这个天王,那个寨主去托身效命,寻求活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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