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、室、求、贤、访、微、臣......苏、生、才、调、更、无、伦......可、怜、清、晨、虚、前、席......不、问、苍、生、问、诗、文!”
三遍吟罢,刘端猛地抬起头!
那双原本带着和煦笑意的眼睛,此刻已然变得锐利如鹰隼,目光灼灼,如同两道实质的冷电,死死地钉在苏凌的脸上!那眼神中,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怒、被戳破心事的羞恼、以及一种帝王威严受到挑衅的冰冷寒意!
他周身那股刻意营造的亲切随和的气息荡然无存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宫帝王不怒自威的压迫感!
虽然他是傀儡,但此刻勃发的怒意,却依旧带着令人窒息的力量。
这首诗,苏凌巧妙化用李商隐的名篇《贾生》,将“宣室”改为更符合本朝实际的“王室”,将“贾生”改为直指自身的“苏生”,更将“夜半”应景地改为“清晨”,“问鬼神”改为“问诗文”。
全诗看似自谦自夸结合,实则绵里藏针,暗藏机锋!
前两句先抑后扬,“王室求贤访微臣”是恪守臣礼的自谦,满足天子的虚荣;“苏生才调更无伦”则是狂士本色的自夸,试探天子的容人之量。
第三句“可怜清晨虚前席”,笔锋陡然一转!一个“可怜”,一个“虚”字,彻底撕破了温情脉脉的面纱!辛辣地指出天子这般“求贤若渴”、清晨便急切相召的姿态,恐怕只是一场徒劳无功的“虚”礼,其动机值得玩味!
最后一句“不问苍生问诗文”,更是图穷匕见,直指核心!这无异于是在当面质问天子。
你煞费苦心,派禁军“请”我入宫,闹出偌大动静,难道真正的目的,不是为了追查丁侍尧之死、不是为了探讨关乎国计民生的“苍生”大事,而仅仅是为了满足你个人风雅兴致的“问诗文”吗?!你将国家重臣,当作陪你吟风弄月的弄臣了吗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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