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圣上......”
苏凌的声音恢复了平静,却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沧桑。
“这便是您的命。欲戴其冠,必承其重。既然生于帝王家,既然坐上了这位子,有些重量,就必须扛起来。逃避、抱怨、乃至......将这象征天下的权柄轻言相让,都解决不了问题,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,让更多人陷入苦难。”
他走向前几步,在距离龙书案还有数步远的地方停下,目光沉静地看着伏案颤抖的刘端。
“圣上现在最该想的,不是这皇位带来的痛苦,而是......如何利用您仍是‘天子’的每一天,每一个时辰,去做一些事情。一些......哪怕微小,但确确实实对得起‘天子’这个名分,对得起天下百姓的事情。而不是沉溺于自怨自艾,甚至......因恐惧和私欲,行差踏错,铸下大错。”
伏在案上的刘端,身体微微僵了一下,抽搐渐渐停止。过了好一会儿,他才极其缓慢地、艰难地抬起头。
他脸上泪痕狼藉,眼神却不再像刚才那般空洞绝望,而是充满了迷茫、挣扎,以及一丝......微弱的、仿佛溺水之人抓住浮木般的希冀。
他声音沙哑、带着浓重的鼻音,颤抖着问:
“那......那朕......朕该怎么做?朕......朕还能做些什么?才能是......才能是你口中说的......有功于民的事?”
苏凌缓缓开口,声音低沉而平稳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,打破了这令人心焦的寂静:“圣上既有此心,有此言......那么,臣,有几个问题,想开诚布公地请教圣上。还望圣上,能坦诚相告。只有臣知道了这些问题的答案,才能答复您......臣到底能不能去帮您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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