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重复着,语气中充满了悲愤,却是一种无力回天的悲愤;充满了凄凉,却是一种无人可诉的凄凉;更充满了一种孩童般的、赤裸裸的无助。
“朕......不敢杀你......杀了你,朕无法向萧元彻交代......更无法面对天下舆论......朕......承担不起那后果......这大晋的江山......朕......担不起它倒塌的千古骂名......”
他断断续续地说着,像是在陈述,又像是在自言自语,脸上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惨笑。
“呵呵......天子......朕这个天子......当真是......天下最大的笑话......最大的......囚徒......”
泪水,毫无征兆地从他空洞的眼眶中滑落,混着脸上的灰败,留下两道清晰的泪痕。
但他似乎毫无察觉,只是用那双蒙着水汽、失去了所有神采的眼睛,绝望地看着苏凌。
忽然,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身体猛地前倾,双手死死抓住冰冷的龙椅扶手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泣血的哀恳与颤抖。
“苏爱卿!苏凌!”
他不再称“朕”,而是直呼其名,带着一种抛弃了所有帝王尊严的卑微与急切。
“你告诉朕!不......你告诉我!我现在......到底该怎么办?!朕......我不想......我真的不想眼睁睁看着大晋六百年的基业......就这么名存实亡!就这么在我手里......彻底烂掉!毁掉!朕......我死后......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?!有何颜面去见大晋的历代先皇啊!!”
他的声音陡然拔高,充满了真切的痛苦与恐慌,泪水更加汹涌地流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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